《国外文学》
任中科院院长时的郭沫若
郭沫若博古通今,多才多艺,除了在历史、考古、书法、翻译等领域各有建树外,他的文学成就也是举世瞩目,于诗、文、小说、戏剧方面都有影响,而诗与戏剧的影响尤其巨大。他文学创作的发轫,多与上海有关。可以毫不夸大地说,上海,正是其早年甚至前半生文学创作和活动的发祥地。
《女神》诞生于上海
周恩来(左)与郭沫若在周公馆前合影
《女神》是郭沫若的第一本诗集,也是他的成名作。陈西滢认为中国早期新诗有两部最好的诗集,就是郭沫若的《女神》和徐志摩的《志摩的诗》。这与朱自清所说的“现代中国诗人须首推徐志摩和郭沫若”正相吻合。闻一多还写了《女神>之时代精神》诸文加以赞美。而《女神》的诞生地就在上海—1921年8月16日由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
尽管《女神》中的不少名篇如《天狗》《炉中煤》《立在地球边上放号》《太阳礼赞》《地球,我的母亲》等都是郭沫若留学日本时所写,但他最初发表这些诗作的园地,却是上海的《时事新报》副刊“学灯”。当时如果没有“学灯”主编宗白华慧眼识珠,郭沫若的诗才、诗名也难以展现并为世人所知。宗白华不仅发现了他的诗才,还介绍他认识田汉,3人的通信后编为《三叶集》在沪出版,遂成文坛佳话。
郭沫若书法作品
很少有人注意到,郭沫若最早的两部诗集《女神》与《星空》,其中有不少诗都写于上海,并且都与上海有关。如《女神》中的《海舟中望日出》《黄浦江口》等就是他从日本坐船抵达上海时写下的,登陆次日又写下《上海印象》《沪杭车中》等诗。不仅如此,《星空》中的不少诗也有着对上海的直接描写,如《吴淞堤上》《江湾即景》《仰望》等诗,都表达了他对上海的热爱和对社会不公的愤慨。如《赠友》“吴淞堤上的晚眺/吴淞江畔的夜游/多情的明月与夕阳/把我们的影儿/写在水里/印在沙上。”开篇的寥寥数语,写出了吴淞江畔的美好黄昏,这与他在《女神》中《黄浦江口》“平和之乡哟!我的父母之邦!岸草那么青翠!流水这般嫩黄”的情调完全一致,都抒发了诗人对上海那种由衷而热烈的爱与礼赞。
在沪组办创造社
郭沫若(左二)与《救亡日报》先遣队成员
郭沫若在留日期间,有时会来往于日本和上海之间。特别是他于1921年春来沪后,与成仿吾被聘为泰东书局编译所编辑,研究出版刊物计划,同年夏秋即与郁达夫、田汉、张资平等人发起成立“创造社”,出版《创造社丛书》《创造》季刊等,一时颇有影响。
由于他们倾向浪漫主义文学,有强烈的表现自我的色彩,又主张“为艺术而艺术”,这与茅盾、郑振铎为代表的文学研究会“为人生而艺术”的主张很不相同,再加上彼此成立之初有些误解,因此互相之间曾有过论争与交锋。与此同时,他们又因胡适主办的《努力周报》上的一篇译文问题,彼此剑来枪去,几个回合一打,双方也成了对头。那时徐志摩刚从英国留学回国,不知文坛恩怨,一方面与胡适交好,一方面又参加了文学研究会,因与郁达夫是杭州一中的同学,又与创造社结上了关系,他给成仿吾的信中说:“贵社诸贤向往已久,在海外每厌新著浅陋,及见沫若诗,始惊华族潜灵,斐然竟露。今识君等,益喜同志有人……共辟新土。”孰料过不多久,他在《努力周报》上发表了一篇认为郭沫若“泪浪滔滔”有句法毛病的文章,结果惹怒了创造社,成仿吾立即致信给他:“我由你的文章,知道你的用意,全在攻击沫若的那句诗……我在这里诚恳劝你以后少做此虚伪……别来一无长进,只是越穷越硬,差堪告慰。”
郭沫若(左二)与创造社同仁
徐志摩急了,写了五千字的公开信加以解释,也无济于事。胡适感到有必要去造访郭沫若,便带着徐志摩和朱经农来到上海哈同路(今铜仁路)民厚里121号。开门的正是郭沫若,一见胡适3人,立刻拉开凳子,请他们入坐。田汉有事先走了,成仿吾从楼上下来,坐在郭沫若旁边,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徐志摩如坐针毡。胡适向郭沫若找了些话题,但没说几句又停了,总不融洽,只好告辞。
来而不往非礼也。郭沫若觉得胡、徐主动来访,自己理应回访。于是第二天便搀着大儿子,带着翻译《诗经》的新书《卷耳集》,来到徐志摩家中。两位诗人谈兴甚浓,与昨天的冷场恰成反差。临别时,郭沫若关照:“我明天在美丽川饭店请客,请您与适之兄一起去,望能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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