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盂大火，北京百货商店经理张乐华备足货。

“对，帮我再送三箱痰盂过来。”近日一个午后时分，趁着做生意空档，张乐华一边囫囵吞吃着午饭，一边跟供应商通电话。

有着60多年历史的老字号北京百货商店开在石门二路、北京西路口，张乐华是这家店的经理。最近，中国传统造型的痰盂在海外电商平台热卖，作为冰桶、果篮登堂入室，其价格也一度卖到国内的六七倍。

推荐买铜痰盂当废纸篓

在北京百货商店，一个搪瓷痰盂售价68元。卖了几十年小百货的老张没想到，痰盂居然也能火，有朋友调侃“你可以靠卖痰盂发财了”。

对于痰盂从床底下被摆上餐桌这件事，张乐华倒不觉得稀奇，“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我就建议一些顾客买铜的痰盂，当废纸篓用，放在客厅里。铜的价格贵点，但能用一辈子。”

记者看到，铜质痰盂分黄铜和紫铜，每个售价分别是680元和728元。

这几天痰盂生意怎样？张乐华的回答颇有底气：“痰盂销量一直稳定的，有时一天卖两三个，有时三四天卖一个。有不少老年消费者晚上起夜，痰盂放在卧室里方便。”

至于为什么要让供应商再送些痰盂，张乐华说：“货源备足是我们的工作。我们顾客中老年人多，万一看到报纸报道都来买，大老远跑来没货，那就是我们的失误了。”

老顾客的“解忧杂货店”

北京百货商店是很多老上海人心中的“解忧杂货店”，解的是生活中具体而实在的忧。

店里有上千种商品，大多是上海人用了几十年的国货品牌，有的独此一家。

进入电商时代，依然有老顾客乘车穿过整座城市，只为了来买“假领子”。现在，一年下来店里还要卖掉3000多只“假领子”。“假领子”的价格从最初的1.78元到如今30至40元，依然称得上价廉物美。今年冬天最热销的是40元一只的开司米“假领子”。张乐天翻出商标，“你看，‘北京百货'，上面都是打着我们店的品牌，这些都是我们特地找厂家定做的。”

在三尺柜台后站了44年，张乐华自信满满：“电商多商场多，老年人为啥愿意来？因为顾客对老字号有信任度。北京百货，全上海只有这一家。有什么老物件买不到，直接来北京百货。”

并非只是记忆的符号

早已过了60岁的退休年龄，张乐华还是守着这爿店。“我对这里有感情，老客人也需要这家店。我们的宗旨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家不做的生意我们做，夹缝中求生存。”

每做完一笔生意，张乐华随即就在小本子上记下，顾客则可以选择现金或是电子支付，对于老年人和年轻人来说，都很友好。

北京百货商店不仅卖传统国货，更传承着一份温度。常有客人带着孩子来店里，跟孩子说，这里有妈妈和外婆小时候用过的东西。还有周边上班的年轻白领，对店里的蛤蜊油和尿素霜很感兴趣，询问哪种滋润效果更好。

张乐华欣喜于商店的生命力，而并非只是过去记忆的符号。“静安区有太古汇、梅泰恒这样高大上的商场，也要有接地气的小店。我们就是想把这家便民店一直开下去。”

作者：秦东颖 董天晔

来源: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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