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文学》
文/魏丹梅
《昨日的边城》讲述的是四川彝族小镇马边的故事。马边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就是线索,向读者展示了从万历十七年(1589年)到建城1950年马边近400年的历史。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不是历史小说或民间故事,也不是学术著作。在作者看来,本书是“历史追求和客观真实的叙述”,“呈现出一种非虚构的特点”。
什么是非虚构写作?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郭庆光教授曾在《哈佛非虚构写作教程:如何讲故事》中文版序言中定义:“非虚构写作,又称‘叙事新闻’ ’,起源于20世纪初,1960年代迎来了《先生》等杂志的繁荣时期。 《Vogue》、《滚石》、《纽约客》。在信息过载的网络时代,以深度着称的非虚构写作再次展现出非凡的魅力和活力。非虚构写作技巧包括运用场景表达,引用丰富的对话,描述人物细节,选择独特的视角。这些技巧被广泛应用于人物报道、专题报道、专栏报道、游记、历史写作和调查报道中。”
在中国,非虚构写作真正出现在本世纪初。 2010年2月,《人民文学》开设“非虚构”栏目,自此出版多部“非虚构”作品,标志着“非虚构”文学正式进入中国主流文学行列。非虚构写作作为一种兼顾真实性和文学性的全新写作方式,正在世界范围内掀起写作热潮,尤其是在白俄罗斯非虚构作家维特拉娜·阿列克谢维奇获得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非虚构文学越来越受到世界的关注。
历史题材是非虚构写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个相对特殊的范畴。这类题材往往由历史学家撰写在国外,如黄仁玉的《万历十五年》、孔非礼的《呼魂——1768年中国魔法大恐慌》、史景谦的《康熙曹寅》等都是史学杰作。
但是,n的发展中国的小说历史写作似乎处于困境。除了王迪的《包哥:1940年代川西村落的暴力与秩序》外,史学界认可的非虚构历史作品寥寥无几。传统的历史研究无法接受这种极其不严肃、略带主观色彩的叙事方式。如果将其纳入广义的文学范畴,也会面临诸多质疑。
其实就题材而言,非虚构的历史作品还是应该被纳入历史专着的。就像《昨日的边城》一书中,作者在马边地区史料的选择和使用上非常谨慎,以期在史料之间形成相互或间接的证据,以增强叙述的可信度。
至于具体写法,笔者在序言中写道:“我对比过马边廷志略的嘉庆版、雷波廷志的光绪版、坪山县乾隆版的对比” ,因为这三地是邻县,易家的关系千丝万缕,历史上也曾一起经历过一些大事。但是,由于作者的视角不同,记录上也存在差异。差异很少,但正是这些差异的呈现,给读者带来了更大的认知空间。同时,我也密切关注故事与故事、故事与人物、故事与时代的联系。每一个似乎都是独立的故事实际上反映了马边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或事件。全书大致连接了一个凉山边陲小镇的通史。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基于非虚构的叙事。”这不正是体现了历史创作者必须具备的严谨态度吗?
确实,无论史料来源多么真实史料的选择有多谨慎,非虚构历史写作总是会受到作者主观选择的影响,这也是上述历史学家经常受到学术界诟病的一点。避免主观。我相信只要作者有对历史的尊重和相对客观的研究态度,他的作品可以无限接近真实的历史。
不得不说非虚构写作是一种全新的历史创作尝试,受史料缺乏的限制,国内传统史学研究倾向于写帝王将领的宏大叙事,很少关注小城和小城的历史。商场人。既强调现实主义又强调文学性的非虚构写作,无疑为稀缺史料的历史写作提供了可能。
长期以来,龚静然有种田园情调。 《桥与滩的故事》聚焦抗战背景下的盐业重镇梧桐桥。 《东迁》聚焦抗战后人民的后勤史。 《昨日的边城》是一部典型的非虚构历史作品。万历十七年(1589年)马边建城。作为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除了地方编年史外,各种史料中相关记载也寥寥无几。如何呈现一个三维的马场历史?按照传统的历史写作手法,史料不足是论文写作的首要问题。
龚景然找到了另一个解决方案——将历史与事件联系起来,用文学创作填补历史资料的空白。 《昨日边城》讲述了彝汉交界的小城马边建城以来的历史风貌。在作品的叙述中,作者并没有简单列举发生在马边的历史事件,而是编纂了史料。在实地考察的基础上,他化身为讲故事的人,向读者讲述马边的历史故事。
读完这本书,我深深的感觉到,《昨日的边城》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历史题材文学作品,而是一部史料可靠、史论清晰的历史专着。非虚构的历史著作为中国乡村研究提供了一种在以往历史研究中经常被学者忽视的写作模式,其通俗化的文本也为史学阅读的通俗化提供了可能。非虚构写作是历史写作的全新尝试,时代发展最不可或缺的就是打破常规的尝试。
上一篇:【品读】《昨日的边城》:用文学创作弥补史料
下一篇:没有了